于是就只剩下莉莉丝和维尔薇两人对视。
“好了,她们都走了,在这短暂的时间里,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一说你真实的想法呢,维尔薇?”莉莉丝看向维尔薇说到,“‘终于想明白了’,这个理由确实很不错,我也相信这是真的,但是说话的艺术就在于,有些话可以只说一半。”
维尔薇看向莉莉丝,她显得有些迟疑,的确,这个“终于想明白了”,不只是她想要和其他人一样每天可以和朱雨枫正常相处,还有着【维尔薇】对朱雨枫长期的观察和窃听收集的各种情报带来的支撑。
此外,在莉莉丝加入逐火之蛾后,【维尔薇】也同样对莉莉丝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关注。
另外,莉莉丝告白的那一次,朱雨枫没有穿过会场而是绕路抵达了约定的地点,而莉莉丝却是选择了盛装打扮穿过会场,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,她将告白地点选择在会场外的花园中,那个位置恰好可以让好奇的人在隐蔽处可以听到告白,至于答复,就算朱雨枫拒绝的话语被其他仍然留下的人听见了,她只要压低声音说一些别的什么,再加上之后月下的共舞,就足以令其他的可能还在场的人认为她最后还是成功了。
她一直都把一切拿捏的恰到好处。
莉莉丝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话,那个时候告白也就不会准备好那么多的细节了。
想的再多一些的话,有没有可能莉莉丝就是为了让爱莉希雅看到,不管爱莉希雅当时有没有相关的想法,至少得让爱莉希雅先入为主地产生“朱雨枫答应了”这一想法。
那为什么现在莉莉丝又不在意了呢?
大概……是因为她知道,朱雨枫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爱莉希雅吧,上一世她刻意减少了朱雨枫和爱莉希雅之间的交流机会,加上朱雨枫和爱莉希雅这俩人本来相处就存在问题,于是导致了最后两人的隔阂,现在这一次两人把话都挑明了说清楚了,爱莉希雅的胜算其实也不低。
如果一切没有重来的话,就算他们说清楚了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,约束的惨剧毫无疑问就是朱雨枫和爱莉希雅之间最大的隔阂,而他们现在能够越过这个隔阂的最重要原因就是,一切重来了,虽然世界失去了记忆,但约束的惨剧也同样尚未发生。
之所以说是越过,那就是维尔薇也不认为朱雨枫能够真正地放下约束的惨剧,他比任何人都冷漠,也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他所珍视的人。
证据大概就是,朱雨枫几乎不会提有关约束的惨剧的经过,爱莉希雅也从来没去问过,他们彼此恐怕都清楚,直到再一次面对约束之律者之前,这件事所带来的裂痕没有办法修补。
约束的惨剧的确是一个两难的抉择,或者说近乎无解的死局,那两人的心里也应该非常清楚,这也是朱雨枫能够理解爱莉希雅的选择,爱莉希雅也能够理解朱雨枫的选择的前提,他们彼此都理解对方的选择,这才是一切交流的基础。
已经没有办法的莉莉丝,最后才选择了接受,她也不可能去逼朱雨枫做出选择什么的,而后宫路线可能对于朱雨枫来说有些难以接受,所以他选择了摆烂,可要是人数一多,提高了他对于这件事的接受度,那么对于莉莉丝来说也不会算亏。
维尔薇简略地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莉莉丝,就算她推测错了,那结果也是莉莉丝真的不在意,那她加入战场就更没什么了。
“有趣并且合理的推测。”莉莉丝看向窗外的夕阳,“前半段说的不错,我的确想过要一步步地隔开枫和爱莉希雅的关系,那次告白也确实是我设计过的……但是你从根本上考虑错误的一点是,我从来没想到过爱莉希雅会喜欢上枫,真的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减少爱莉希雅喜欢上枫的可能。然而直到【最后的宴会】的时候我还是察觉到爱莉希雅可能已经产生了喜欢的感情,但是那个时候,你也知道,他们没有机会见面了,我尝试过,真没办法。”
“你真的不在意?”
“我为什么要在意?”莉莉丝摊手,“我那个时候已经和枫是一心同体的存在了啊,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,那种情况,他最后选谁我都能在他身边。这也是我说的你另一个没搞清楚的一点,只要是他在的地方,那就是我的容身之处,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。”
莉莉丝说完,又看向楼上的方向:“不过你也说得没错,枫不可能放得下约束的惨剧……本来一开始我只是想死的只要我一个就行,或者说只要我死了就行,没想到亚德米勒居然推算出了登神计划的最后步骤,让所有人都决意成就枫登神的阶梯……”
“你这么有把握如果亚德米勒没推算出登神计划最后的步骤,雨枫会使用毗湿奴的能力吞噬你?”维尔薇疑惑到。
“这是一个赌注,毕竟……机会可不是等来的。”莉莉丝回答到,“想想吧,一个向自己真心告白过的副手,最后临终的意愿是希望他能够吞噬自己,而毗湿奴确实可以通过吞噬万物来提升力量,你觉得他拒绝的概率有多大?”
维尔薇沉默,她只能说,莉莉丝能够挖动爱莉希雅的墙角,真的不是没有理由的……这把自己当做赌注算进去的疯子特性……
“无关乎众生的理想,无关乎世界的命运,我将我自己的生命压入枪膛,只为一人。”莉莉丝背对着夕阳,紫色的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“啊对了,这本来应该是凯文说的,在原本的世界线里,往世乐土中凯文的记忆体说的,枫应该也记得相当清楚。”
“那个‘只为一人’是……”
“爱莉希雅。”
维尔薇:“……”
难怪雨枫最早的时候就对凯文有这么大的意见……虽然是凯文的记忆体不是凯文本人,但思维方式和记忆也都来自于凯文啊。
莉莉丝看向正在下楼的梅比乌斯和朱雨枫,又看了看门口在跟两个孩子说要好好洗手的爱莉希雅,她想起了最早的时候她和爱莉希雅之间有过的一段对话。
“爱莉希雅,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吗?我是说,恋人关系的那种。”
“唔……应该是没有吧。”
她其实呢,也挺擅长自欺欺人的,你说没有,就当没有咯。
当然,有的话也不影响她挖墙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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