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,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。
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却无法阻止内心的波涛汹涌。
露娜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,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的饭,却食不知味。
晚饭后,露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。
她走到薄宴晟面前,努力挤出一个微笑:“宴晟,我们去花园走走吧,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薄宴晟看着露娜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:“露娜,你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他语气里充满了关切,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作需要照顾的对象。
露娜摇了摇头:“没有,我只是……想和你一起呆一会。”
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,可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与不安。
她吸了口气,故作轻松地挽住薄宴晟的手臂。
“今晚的月色真美,不是吗?”
“嗯。”
薄宴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,目光却没有聚焦在月亮上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宋时微的身影,与宋时微在校园里度过的这个下午,像一幅色彩鲜明的画卷,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重放。
露娜察觉到薄宴晟的魂不守舍,心中愈发苦涩。
她紧紧地攥着薄宴晟的手,多想问问他,他心里究竟装着谁,可话到嘴边,却又咽了回去。
两人沿着花园小径慢慢走着,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。
路边的花香,清脆的虫鸣,都无法将薄宴晟从回忆中拉扯出来。
他甚至没有注意到,露娜的手臂一直在微微颤抖,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。
终于,露娜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。
“宴晟!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我决定要回国了!”
“回国?”
薄宴晟停下了脚步,月光在他脸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银辉,映照着他眼底的疑惑:“为什么这么突然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露娜凄然一笑,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,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她轻轻摇了摇头:“没有,只是想通了。”
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。
“宴晟,或许你跟微微在一起,会比较轻松快乐。”
露娜伸出手,想要触碰薄宴晟的脸颊,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,她收回手,紧紧地攥着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逝去的幸福。
“也许,我们真的不属于一路人。”
“是不可以在一起的。”
她哽咽着,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“而且你们已经结婚了,虽然事实很令人难受,但我会学着放手并祝福你们。”
“不,露娜,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,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的想法会发生这样的改变。”
“可是,改变的人不是你吗?”
露娜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哀怨,开始讲述薄宴晟失忆后,两人相遇的点点滴滴。
“宴晟,你还记得吗?你刚醒来的时候,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恐惧。你把自己封闭起来,拒绝与任何人交流,甚至连医生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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