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轻巧,前两次还不是让你眼力劲儿‘漏’了?”德柱有些嘲讽地小声回道,眼神却一刻不离洞口。
“嘿嘿,这次不一样!”萧宇辰眯起眼睛,瞅了德柱一眼,“你以为我眼力不行?这可是讲究经验的,得有耐心,你小子就等着看吧!”
就在这时,洞口的沙子忽然又动了动,像是有什么生物要破土而出。德柱屏住呼吸,抬了抬手示意萧宇辰不要出声,俩人像雕塑一样僵在原地。
慢慢地,一只小小的、青黑色的蟹钳露了出来,在洞口晃了晃,似乎是在试探周围的情况。德柱的眼睛瞪得老大,手心不由地开始冒汗。就在他忍不住想扑上去时,萧宇辰猛地把他按住,低声说道:“别急,再等等,看它会不会出来得更多一些。”
德柱点了点头,但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。蟹钳微微停顿了一下,接着那只螃蟹慢慢地把整个身子都挤了出来,眼睛灵活地四处打量。
“现在!”萧宇辰低喝一声,迅速伸出手去,准备用最精准的速度一把抓住那只螃蟹。德柱也同时出手,俩人几乎是同时扑上去的。
“啪!”的一声,两人居然撞在了一起,手中却都是空的。那只螃蟹灵巧地一甩尾巴,“噌”地一声迅速消失在沙地之中,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沙坑。
“哎呀!”德柱气得跺了跺脚,“都怪你,刚才怎么就没好好配合呢!”
“我?你那动作太急了!”萧宇辰一边揉着被德柱撞疼的胳膊,一边不甘心地说道,“再说了,我的判断没错,你一着急就乱了!”
德柱不服气地辩驳道:“要不是你让我等,它早就被我抓住了!还讲究什么时机,咱们直接上手不就完了?”
萧宇辰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你啊,还是不懂赶海的真谛。这螃蟹多狡猾啊,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!”
德柱白了他一眼,挠了挠头:“真谛?什么真谛?不就是抓个螃蟹嘛,还能有什么大道理?”
萧宇辰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,缓缓说道:“赶海呢,可不光是靠蛮力。咱们要懂得观察、忍耐,得让猎物放松警惕,才能出其不意一举成功。”他拍了拍德柱的肩膀,“小德,你啊,还是得多磨练才行。”
德柱虽然嘴上不服,但心里其实也知道萧宇辰说得有道理。这几年萧宇辰一直是村里赶海的能手,经验丰富,不知道多少次带领村里的年轻人捕获海货,大家都服他是个行家。
正当德柱准备再次辩解时,萧宇辰忽然眼神一亮,指着不远处的沙滩小声说道:“快看,那边有个更大的沙洞!”
德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沙丘,形状有些不规则,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。他们轻手轻脚地挪过去,蹲在洞口附近,二人相视一笑,眼中满是兴奋与斗志。
“这次听我的指挥,别乱动。”萧宇辰小声说道,目光炯炯有神,盯着那个沙洞,丝毫不敢放松。
德柱点头答应,咽了口唾沫,放慢呼吸,小心翼翼地等待着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洞口的沙子终于缓缓鼓起,隐约看到一只更大的螃蟹正在探头探脑。它动作缓慢,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。
“现在别慌,等它出来一半再动手。”萧宇辰压低声音提醒道。
德柱深吸一口气,手心攥得紧紧的,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螃蟹,心脏怦怦直跳。终于,那只螃蟹将一半的身子探出洞口,青黑的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
“动手!”萧宇辰一声令下,二人一齐伸出双手,迅速而果断地将螃蟹一把抓住。这次,螃蟹在他们的手中挣扎了一下,终究没有逃脱,被牢牢捏住。
“哈哈!抓到了!”德柱兴奋地喊道,举起那只螃蟹,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,“这只比前几次的都大,真是个肥美的家伙!”
萧宇辰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拍了拍德柱的肩膀:“怎么样?还是得有点耐心吧?”
德柱嘿嘿笑道:“服了服了,看来这赶海还真有门道,不能光靠蛮力。”
“这可是咱们祖辈传下来的经验啊。”萧宇辰感叹道,“赶海,抓的不光是海货,还有那一份等待时机、稳重出击的智慧。”
两人带着胜利的喜悦,将那只螃蟹小心地放进背篓,继续沿着沙滩寻找新的目标。太阳渐渐西沉,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,海风吹来,带着咸咸的味道,仿佛是在为他们这次的收获欢呼。
德柱感慨地说道:“以前我觉得赶海不过是个辛苦活儿,今天总算明白了,原来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门道。”他看向萧宇辰,眼神中多了一丝钦佩。
萧宇辰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以后有机会多带你来,学会了这门手艺,以后就算生活再苦,也能靠自己双手养活家人。”
德柱点点头,心中涌起一股踏实的感觉。他终于明白,赶海不仅仅是捉几只螃蟹,更是一种生活的智慧,一种脚踏实地的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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