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着小佳佳渐渐走近那个“纸房子”,说实话,此时我的内心也是极度的不安,不知道再见到秋燕时,该要说些什么,可是当此关头,我又不能退缩,该是自己承担的,总归是要承担的。
终于,我们来到了那房子前,小佳佳挣扎着非要下去找妈妈,最后我别不过她,只好放下了她。
可能是我们的响动惊扰到了房子里面的人,这时我听到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,紧接着我又看到了那张脸。
那张我以为我可以忘记的脸,那张在梦中曾经出现过的脸,那张让我感到愧疚的脸。
此刻这张脸的主人就站在我的面前,我和她相距竟是如此之近,那种感觉好像是连接着心灵深处的某种感应,让人无法逃脱又无法逾越。
就这样,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,时间、空间,仿佛在那一瞬间定格了,一切都来不及准备,我们心灵上再一次相遇了。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小佳佳清脆的声音,仿佛打乱了我们之间心中的涟漪,但却让我们彼此震撼了许久。
秋燕看着女儿,眼眶里充斥了泪水,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,她颤抖着双手轻轻触碰小佳佳的脸颊,仿佛在怀疑站在她面前的人儿,知道她触碰到了最真实的存在,这才一把将佳佳抱在怀里。
两人紧紧地拥抱着,仿佛要把对方融化在彼此的血液里。
远处不时传来,附近居民吵杂的声音,但是在这一刻,这个不大的空间仿佛凝固了,一时间只剩下他们母女二人。
我看着这动人的一幕,眼睛也是酸酸的,感动充满了这个世界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母女二人终于分开了,秋燕眼睛迷茫的看着我,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。
“你……就住在这里?”虽说我看到了这里的环境,但我还是不敢相信,李子轩这么有钱,他的妻子竟然过的如此清贫,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忘记了吗?你去日本之前,也是一直住在这里的,那时候我们都没有钱,但是有你,我觉得很幸福,可是现在呢……你看看这里的一切,和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,变的最多的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心罢了。”
秋燕的语气很悲苦,可想而知这些年,她肯定是吃了不少苦,想到李子轩离开的那段时间,她既要外出挣钱,又要照顾小佳佳,这样的日子,可想而知有多苦。
“是啊,都这么久了,一切都物是人非了。这些年难为你了,对不起……”
这句话我是替李子轩说的,因为这是他欠她的,虽说从我这个外人嘴里说出来不能代表李子轩本人,可是想到李子轩已经死了,或许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吧。
秋燕苦笑,或许听到我的话,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苦笑了吧。倘若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她所受的罪,那她还能说什么呢?
“不用说对不起,因为你并没有对不起我,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,就算是再苦,我也会咬牙把它走完。”
秋燕看着我,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,面对着这样的眼神,我竟有些不敢逼视。或许这一刻,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李子轩,那个现实版的陈世美。
“你……这是何必呢……其实好多话,是可以说明的,或许情况就不一样了呢?”
我静静地看着对方,深情款款地说道。
听到我这话,秋燕的眼神变了,仿佛我的话打破了她的内心,又或许是我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。
“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呢,你那个时候心里只有许雅,我就是说的再多你会回头吗?”
秋燕眼中泪花闪闪,虽说她没有明说,我也看出了她对李子轩已经是失望到了极点。
是啊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并不在身边,在她心灵上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也不在她身边。
她是一个女人,她也需要一个男人真真正正的呵护,可是现在就连这最基本的施舍他都给不了她,还要她说什么呢?
我久久不语,前所未有的迷茫充斥着我的心头,看着对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,那一刻,我真想替李子轩作出他一生中迟迟没有做出的决定。
“秋燕,其实我……也有我的苦衷的……”
这个时候,所有的理由已经都不是理由,提到苦衷,这话倒是提醒了我。
李子轩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她的爱妻,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?毕竟这些事都太不符合常理了,倘若他是为了钱接近许雅,可是他曾经是次村降措的近身保镖,即便是没有腰缠万贯,但是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了。
想到这里,我心头一震,是不是这李子轩接近许雅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呢?
“我知道,你不用解释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,当初我选择和你结婚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今天的事迟早会发生的。”
秋燕的话让我心头一震,这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一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?难道真的像我想的那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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