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,可终究找不到避免这场痛苦的方法。也只有这样的选择,才能为所有人创造出下一个明天。”
细碎的光点从沈零模糊的眼角涌出摔落在金属地面,他深呼吸着让心情平复。
“我终将代替旧神,成为新神。
出云被虚无吞噬的命运也将因为我而改变,但灾难迟早会淹没出云,我会让所有人沉睡,在毫无痛苦中死去,我将所有人的梦编织在一起,创造出一个由我安排,再无痛苦的世界。”
沈零的话语让除了苏以外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,他的模样逐渐充满神性,连话语都带着无穷无尽的威严。
这即是沈零的救世之法,无能者甘愿沉沦,在这其中也将有人会为了新的未来向他拔剑!
“是的,为了不让太阳落下,我飞上天际将你们的光芒夺走,我将因之融化坠落于海面,但想将其夺回……
你、你们必须飞到比我更高的地方!”
“如果不想永远沉睡在这场梦中,那就去成长吧,来战胜我!让人类的命运重新回到你们的手中!”
融合战士们目光下意识投向黄泉,后者的身体颤抖着,她将脸埋在女儿身上,轻声抽泣回荡在房间里。
录像已经播放到尽头,沈零的身影逐渐模糊,在某个瞬间黄泉终于抬起头,两人的目光交汇,她读到了爱人眼中藏着的歉意。
“这一次,我将自已的生命压进枪膛,并期待着你们站在我面前,超越一切……”
虚影消散,沈零的做法让人类文明坠落地狱,但他也因此又一次将希望的可能带到人类面前。
“芽衣。”苏轻声向黄泉说道,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没有回应,黄泉抱起女儿转身向门外走去,小汐禾的脸上写满悲伤,呆呆的望着沈零曾经存在的地方,“爸爸在那里……”
战士们沉默的看着这一幕,没人会责怪、质问。她已经做的足够好。
……
“妈妈,我要爸爸。”
夜深,黄泉听着小汐禾期盼的话语,无言垂泪。
她不是不能理解沈零的想法,而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沈零早已预料到这一步,他完全是在逼着自已去接受。
小汐禾逐渐睡去,眼角挂着的泪水证明如今的她有多么悲伤。
“对不起,汐禾……”黄泉抚摸着女儿的脸,呢喃低语,“妈妈很想陪在你身边,可是现在妈妈有重要的事情去做……
为了你的未来,也为爸爸,我必须要离开了。”
“普罗米修斯。”黄泉轻声呼唤,虚幻的小女孩站在她身边,“我可能要离开很久,帮我给她编织一个美梦,拜托你照顾好她。”
“芽衣女士,你是打算去找零博士么?”普罗米修斯问道。
“会的,我不认同他的理念。”黄泉声音沙哑的说,“他改变了人类的命运,给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,那么我也能改变他的命运!”
普罗米修斯难以理解,黄泉有些艰难的开口,“帮我启动“霜”的备份权柄。”
“正在为您启动“霜”权柄,正在无痛冰封汐禾小姐,在您回来前她不会苏醒,也不会有任何危险。”
厚重的培养舱缓缓闭合,黄泉失神的看着那张沉睡的小脸,微弱的光线照耀面颊,美得宛如琉璃般,除非她将权柄解除,否则女儿再也不会醒来。
这是个艰难的决定,可她必须要这么做。
她就那样呆呆的站着,仿佛失去的全身的力气无法离开。
很久,黄泉僵硬的转身蹒跚地向前走去……她想或许沈零在离开时也怀揣着同样的感受吧。
为了所爱之人,无论眼前是何种的炼狱,他们都可以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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